【施清元專欄】從金澤出發,只為了吃能登半島的牡蠣:かき処 海
戴著棉紗工作手套,乾杯!
啊,這不是什麼工地偷喝酒的場景,而是由於一邊喝,一邊還得忙著照顧眼前烤網上蠢蠢欲熟的大顆牡蠣,稍微烤久了些,不只糟蹋了其肥厚肉身,還可能得面臨湯汁、殼灰齊飛的慘劇(雖然那也是種趣味)。
許多人,從金澤市出發,搭乘酒紅外殼的普快列車,穿越一片將近三小時的閑雅田園詩景,就是為了專程來一嚐這動感的能登旬味。「你們來能登只為了吃牡蠣?」說可惜,是也可惜,但殼中一片片沸騰的海,倒也已經凝縮了能登半島沿岸的潮騒,以及挺過陣陣日本海激流的生命力。
漁船到近海養殖區採收後,直接駛入「かき処 海」的得來速船道,打開窗戶,嘎⋯⋯地,吊臂送進一網又一網不辜負海中牛奶之名、營養豐富的乳白牡蠣,除非成為海女,不然很難再嚐到更新鮮的了。無怪乎店內,擠滿了可能比居民數更多的饕客。
來的時候,從車站出來,就隱約感受到熟悉的氣氛,然而趕著赴約,快步走沒多想;然而吃完三四十顆牡蠣的回程,飽得跑不動,這才想到:
「這不正是我故鄉鹿港的氣味嗎?」
只是,隨著濱海工業區成立,蚵仔養殖範圍日漸縮小,婦人在路邊嫻熟地撬蚵殼的情景,慢慢成為回憶。曾經習以為常的畫面,以及帶著任性的抱怨「怎麼今天又吃蚵仔?」,竟然也是一次次的一期一會,可惜,已不再會。
施清元專欄|一期一會 走過的日本老店
「一期一會」這詞聽來可能有些陳腐,但疫情,時間,距離,都確實讓老店與客人,面臨「一期一會」的成真。在記憶風化前,試著寫下這些店曾帶給我的美好。還能再會嗎?
責任編輯:胡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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