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工作者的室友生活,攝影師蔡傑曦 ╳ 插畫家盈青:想要未知感,而不是穩定

聯合新聞網 沈佩臻

Work From Home這個詞彙,因為疫情爆發被《牛津英語字典》列為2020年度熱詞之一,不少人因應防疫政策發布,近期開始學習在居家空間裡,畫分生活與工作的空間與時間。這件事對自由工作者來說,早已非新鮮事,他們對居住空間有著各自在乎的細微末節,並親手打造舒適空間,而新一代自由工作者更拋開穩居一處的傳統觀念,更著重生活感、社群感,享受浮動而未知的生活態度。

攝影師蔡傑曦(左)和插畫家盈青(右)。 圖/吳致碩攝影

生於95後,在社群上擁有大批粉絲的年輕自由工作者——攝影師蔡傑曦、插畫家何盈青,原本只是住在六張犁的好鄰居,因為看過彼此曾經脆弱悵惘的那一面,總是能夠接住對方、給予工作意見,有著身為摯友,也像同事的默契,去年7月兩人再從相隔一條街,變成僅隔一條走廊,將平常一起去咖啡廳的 co-working 工作習慣,結合 co-living 共居模式,在城市與郊區之間找到一處得以安放身心、專心工作的棲身之所。

傑曦和盈青的家寬闊明亮,房東本來就是設計師,硬體、軟件與採光都搭配得簡約清爽,以客廳、廚房與工作區的公共空間比例佔整體空間最高,的確符合當初考量,但是對兩人而言,居住空間並非物件堆疊而成的碉堡,還要有「屬於自己的地方」的感覺,住進來將滿一年期間,傑曦的攝影作品和長椅、盈青的人像畫作與舊書櫃,還有愈來愈多的觀葉與蕨類植物一起搬進來,在公私領域中已經形塑獨樹一格的樣貌。

牆上是傑曦的攝影作品和盈青的人像畫作,兩人用作品建立「屬於自己的地方」的感覺。 ...

一起生活,難免摩擦,兩人屬於擅長讀對方情緒的冷靜派,傑曦認為小至生活習慣都要直接說出來溝通,是維持關係穩定很重要的事,「所以『畫線』是我們各自的功課,例如我邀請朋友來,盈青不想參與就會回房間,我會知道她在畫線,關係維持是我們知道彼此的界線在哪裡。」盈青接著補充:「還有你被對方畫線時,不要自尊心太高而受傷,因為講出來,改掉就行,不用覺得自己很糟糕,而且有些地方自己沒注意到,有人幫你注意,這樣還不錯啊。」

踏出房間,各據一方的木質長桌就是傑曦和盈青的工作空間。從偶爾談心、聊工作的夥伴,變成日日相處的室友兼同事,盈青分享:「傑曦對我來說是很好的戰友,因為他工作認真,當自己比較懶惰的時候,看到他就覺得不行,我也要拼,或者他會適時跟我說『你最近好像沒有發文囉!』之類的話。」傑曦也說:「雖然我們是自由工作者,但是很需要看到其他人在做什麼事情,加上我跟盈青正處在希望有所突破的人生階段,計畫進行更多新事物,她就是很好的假想敵,看到對方前進,也回頭想想自己是不是停滯下來。」

踏出房間,各據一方的木質長桌就是傑曦和盈青的工作空間。 圖/吳致碩攝影

此外,兩人也因為生活圈相近,結識更多彼此的朋友,其中不乏工作型態相似的人,也讓傑曦對未來居住空間有著進一步想望,「除了私心希望能擁有小花園,還想要納入更多像我這樣的工作者。」盈青眼睛一亮地點點頭認同。不禁讓人想像著,那個聚集著跨領域自由工作者的生活網絡,會充滿多少可能性,而傑曦與盈青一起生活的此處或許就像縮影般,瀰漫著活躍靈動、不拘一格的自我意識與自由氛圍。

即便台北房價飆高,對於年紀僅24、25歲、還不考慮背負房產壓力的兩人是居住首選。「現階段的我會想待在台北,但是不確定五年後會怎樣。我喜歡台北,因為無論多晚,你都知道有人醒著的那種熱鬧感,我不用去熱鬧的場所,但知道有這樣的存在會讓我覺得很安心。」盈青說,相較傑曦常有出外拍攝的需求,她更容易長時間待在家裡工作,因此大至風格、小至桌椅高度的居住舒適度,對她來說格外重要。

曾經旅居各處,直到住進這間房子,傑曦才終於有了自己一人的房間,「以前不曾意識到自己有私人空間的需求,近年則是有能力負擔居住品質和環境之後,才發現我有這個欲望。但是我對居住空間的想像始終保有彈性,30歲之前想體驗不同城市、生活風格和居住形態。」

兩人對居住空間的想像始終保有彈性。 圖/吳致碩攝影

訪談到了最後,盈青分享當初這間房子可能會被房東移作其他用途,讓講究心理踏實的她一度猶豫,不敢將這份歸屬感交出去,便與傑曦討論,他說:「可是我就是不想要住很久耶,因為不知道一、兩年後的我們在哪裡。」而盈青也決定換一個生活態度,或許能因此攫取嶄新觀點,她分享:「這種浮動的感覺,是我們這個年紀挑居住環境時可能會有的想法——想要未知感,而不是穩定感。」

擁抱未知、開放體驗,在瞬息萬變中保有瀟灑與任性,曾經被看成千斤重的居住議題與壓力,在他們眼裡其實僅是無限寬廣的人生選擇之一。

◎責任編輯:胡士恩

在家生活 盈青 蔡傑曦 自由工作者

推薦文章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