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當男人戀愛時》邱澤:想角色所想的,然後走路,你會走到他的姿態,你跟他之間的甜蜜點

聯合新聞網 呂嘉薰
曾有人說,長大是一個過程,而不是結果。無庸置疑地,邱澤還在繼續成長,用他運動員的...

將近20年了,那頂著金髮、桀驁不馴的男孩,被歲月磨成更圓融的男人。倒不是磨去稜角,只是更懂得收放,優雅回望年少輕狂,面對媒體不再劍拔弩張。不變的,是藏也藏不住的招牌美人尖,和笑起來如盛放花朵的眼。

他是《誰先愛上他的》的阿傑、《她們創業的那些鳥事》的鄭義男、新片《當男人戀愛時》的阿成(張孟成),他是邱澤,看似輕巧地成為了他們。角色之外,他仍是邱澤,有自己心愛的人跟搖滾樂隊,能玩車、能攝影、能登山,有生活、有浪漫,演員路上,走走歇歇,走著。

練習收束個人的光芒

從前看邱澤,感受得到他想把事情做好的用力,跟自覺不夠完美的賭氣;近年再看,日益不著痕跡,就像王家衛鏡頭下的梁朝偉,隱喻在一秒之間,發生在不經意的眼神上飄時,或一個輕到不行的嘆息。

這是他在《她們創業的那些鳥事》「鄭義男」身上練習的成果──縮小能量,當個人的光芒沒那麼刺眼時,演員就更理解、靠近角色,獲得表演的安全感之餘,角色也更屬於角色自己了。

鄭義男溫和軟弱、優柔寡斷,象徵被動、壓抑、被忽略的性格或職位,如何在表演時「保持安靜」、小心輕放沈重的情緒和尖銳的轉折,是最困難的事。

邱澤形容演員的人生像是濃縮的輪迴,演員來來去去,拿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去過不同人的生...

一般的表演邏輯,演員可能會用各種方式強調較重情緒的情節,一如演奏鋼琴時,得彈更用力才能顯現高昂,但邱澤說:「如果前後戲劇張力跟角色之間的衝突力道夠的話,其實越輕越好,反而舒服,對我個人和故事輪廓都是。但前提是劇本建立的衝突性夠不夠?再來是角色彼此看待事情的見解夠遠嗎?」

順其自然也是一種「輕」。當角色變成《當男人戀愛時》中個性衝動的討債份子「阿成」,邱澤說,不需刻意縮小能量,自然而然地呈現就好。這不代表好演,「他是一個大家認知的台客或『八加九』,有很多反應跟表情都是比較誇張的,但又不能被討厭。」如何討喜地耍流氓,既固執也細膩,一點也不簡單。從成果來看,邱澤的表現被觀眾讚「欠他一座金馬獎」,他成功了。

「走」出與角色的甜蜜點

以柔克柔的操作方式,邱澤坦言,一開始還是會不安。那就去走路吧!拍攝《當男人戀愛時》時,他就在現場附近散步,「走」出角色的出路,「想角色所想的,然後走路,你會走到他的姿態,你跟他之間的甜蜜點。棒球有一個東西叫做『阿搭力(atari)』,你自己會知道。」

這個甜蜜點不一定是戀愛的酸甜,邱澤表示,它就是個無以名狀的舒服狀態,很難定義究竟發生在哪個瞬間或情境,「你會分不清楚到底是用自己還是他(角色)的邏輯,那時候就很有安全感。除了準備充足,要感受你跟他在一起。」這樣不會影響生活嗎?他湧現台味說:「想這個就又被拉回來了啊!」

看看流氣卻可愛的阿成,謹慎卻偶爾俏皮的鄭義男,他們都染上邱澤的寫意,更有趣,也更...

在甜蜜點來到之前,還有一段他譽為「最快樂」的演員創作階段。當拿到劇本,他會從周遭人物的特質、說話方式等組裝角色,這邊抓一點、那邊拿一些,演員暫且不用管做不做得到,反正一切只是設想,「沒有時間條件、需要的進度,就只是天馬行空的想像,有多遠想多遠,這過程就是戲劇創作最快樂的部份之一。」進而慢慢搓出自己能做到的程度,拉回實際,角色於焉立體。

說角色完全沒演員的影子太心虛,邱澤承認,角色身上多少會留存演員看待角色的視角,即使被放到最小,亦難完全消除,而這正是角色的個性,也是演員的底氣。看看流氣卻可愛的阿成,謹慎卻偶爾俏皮的鄭義男,他們都染上邱澤的寫意,更有趣,也更有人性了。

後記

好奇邱澤若是「阿成」,抑或面臨世界末日,最想完成什麼事?邱澤正色回應:「世界末日是大家的事,如果大家都要一起消失了,就想嘗試一些瘋狂的。如果是自己要消失了,希望能到一個大自然的秘境裡,在那裡舒服地呼吸,感受最後的生命。」

光想到他在工作空檔認真思考、拆解、回答問題,不由得笑出來。祝福邱澤總是可愛,擁有屬於自己的祕境,在盡頭之前,便已無處不自得。

整場訪談下來,邱澤的回答環繞專注、安靜、練習,他自認生活靜態,不太需要跟人對話,...

◎ 本文由拍手Clappin授權摘錄轉載,原文標題為〈專訪演員邱澤│保持感性和直覺,每個當下就是最美好的生活〉,全文可見拍手Clappin網站,拍手FB粉絲專頁IG官方帳號

◎ 責任編輯:翁家德

拍手Clappin 人物專訪 邱澤 當男人戀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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