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鑰未來_全聯25》2/5-2/19戶外沉浸式迷宮！馮建彰以空間美學打造無冷場巨型展演

2023台灣燈會期間，在台北101正對面的四季酒店預訂地旁，矗立著佈滿LED的12公尺高聳光塔和巨大LED迷宮，這個名為《光鑰未來》、距離國父紀念館主燈區有點距離的作品，每天10場展演、每一場超過800名觀眾搶著入場體驗「我們害信義路一直大塞車，真是很不好意思。」策展人馮建彰有點無奈又很開心作品大受好評地說。無論你是否參與這場燈會盛事、是否走進《光鑰未來》感受這座前所未見的巨型戶外迷宮，都應該來看看這個在量體與呈現形式都創紀錄的地景藝術背後，有意思的策展故事。

前所未見的戶外沉浸式展演

過去幾年，沉浸式體驗成為科技藝術展覽的顯學，由馮建彰領軍的FREES團隊攜手土耳其AI新媒體藝術團隊OUCHHH的《光鑰未來》卻很不一樣。「大家看到的作品多半發生在室內，而不是戶外，因為它不沉浸，為什麼我敢說《光鑰未來》是沉浸式內容？因為整個城市都是我的內容，就是在信義區的高樓和豪宅之間，才愈能感受到光影迷離的超現實世界。」聽起來是不是有點抽象？從開展前就一直待在現場的馮建彰望著遠處購物商場說：「我每天看著微風和台北101，都覺得它們好美，常會聽到大家抱怨城市建築很冰冷，但這些也是讓台北很時尚、很現代的元素，雖然作品不是為這些建築而做，但它們也是作品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這些建築，《光鑰未來》就只是一個光影展而已。」

進場第二天，馮建彰又在迷宮的兩處轉角，放上純白的鋼琴、女神和譜架，一方面為了搭配魚丁糸鍵盤手阿龔演奏的《四季》樂曲，也呼應OUCHHH團隊以文藝復興為概念的創作，另一方面藏在馮建彰心裡的思考是「一般人遇到死路會繞開，在這裡加一點小驚喜，大家可以跟雕塑互動合照，就好像在迷宮裡發現的小彩蛋。你不覺得這就像人生嗎？有時候好像走到死路，卻又意外得到某些非預期的小收穫。」

連續兩週台灣燈會期間，馮建彰幾乎每天都在會場、時不時就會突發奇想加碼演出：例如展覽期間正巧碰上情人節，他就買下宇多田光《First Love》音樂版權、立刻在光塔加裝雪花機，只為了2月14日限定6場、每場4分鐘的驚喜演出；他們還把雷射燈打在雲朵上，只要雲層夠厚，就能看到天空有一隻很可愛、會走路的福利熊。這些非表定的額外演出，都是FREES團隊玩出來的，「因為做什麼民眾和客戶都會很開心，我們就玩得更起勁。」

以空間美學搭建光影迷宮

擁有演唱會舞台設計多年經驗、2022年台灣燈會在高雄，以無人機展演轟動全台、2023《光鑰未來》從視覺和聽覺打開大家的感官，極具震撼力的手法已經成為馮建彰獨特、更難以被超越的風格，但他卻說「空間美學才是我追求的。」對他而言，空間美學是他踏入舞台設計的原點，「只要有一塊LED版就能開演唱會，但我重視的是舞台美學，經過特殊手法堆疊的空間感就能創造更多驚喜，唯有把空間場域的優勢，埋入合適設計、填進（數位藝術）內容，才能成就大家印象深刻的作品。」《光鑰未來》裡的每一塊隔板，都在不同的水平、左右不對稱，在作品裡外，都要做出視覺的層次感。

這也是《光鑰未來》路線看似簡單，一點也不迷，但實際走進作品、順著光影前進、鑽進數位光塔再從另一端走出，明明四周還是熟悉的地景，卻彷彿踏進異世界。「不敢講什麼都可以想到這麼厲害，但的確有很多驚奇是當初規劃沒想到的。」數位光塔內，是整個作品唯一室內沉浸空間，除了牆面LED與外面同步播放，還在天花和地板加入鏡面「做空間設計的人都知道，這是很漂亮的障眼法，一種很取巧的套路，卻沒想到可以這麼迷幻。」這麼大量體的LED迷宮，FREES團隊本來想報名金氏世界紀錄，「官方卻質疑我們的迷宮路徑不夠複雜，一點也不『迷』，太容易走出來，這個作品公共藝術，還是要顧慮市民安全。」無法妥協官方的要求，只好放棄申請。實際走一趟，才能體會，在空間設計、沉浸式光影的交互作用下，創造的現代「迷宮」，已經超越過去被理解與定義的迷宮！

無冷場的表演

做過無數場演唱會的舞台設計，我們也好奇，這種面向大眾的大型展演策展與演唱會舞台設計，對身經百戰的馮建彰來說有什麼不同？「大型展演難在沒有歌手、沒有偶像、沒有真正的表演，卻不能有一點冷場。」他認為，音樂還是絕對的靈魂，音樂性會讓人不無聊，「所謂精彩，不是只有好看、好聽，重點是要能感動你，我們、用嘴巴講、用文字寫出『感動』這兩個字，很難具體被體會。」燈會期間，每天都在會場裡帶導覽，看著進場的民眾看著表演、聽著音樂的表情變化、嘴角不自覺的微笑，「這個時候我才確定，我做到了！」

《光鑰未來》從一開始親子樂園的簡單構想，到最後變成前所未見的戶外沉浸式體驗，要說難，這個作品從成本、LED材料蒐集、每天克服LED燈壞掉修不好的瑣事全部都很難，但馮建彰回憶最初全聯林敏雄董事長即使知道所費不貲仍豪氣力挺地說：「我們就是要做到全聯一出手就和別人不一樣的震撼力度。因為遇到想突破的客戶，才有辦法成就這件事。」

與世界地景碰撞新火花

連續兩年在台灣燈會為大家創造無可復制的回憶，大家都好期待接下來馮建彰還想做什麼？「因為《光鑰未來》，有人開始跟我討論移展的可能性，當它出現國際各大知名景點（歡迎自行腦補），就會隨著環境長出不同的樣貌。」想像戶外沉浸式體驗與在地地景碰撞出新火花，迷宮也可以根據場地變成瘦長型、八卦型或圓形「這就是迷宮奧妙之處，這也讓我們跟OUCHHH團隊的合作更緊密，『沉浸式迷宮』就是屬於台灣與土耳其的共同創作。」馮建彰也想把這種戶外沉浸式體驗，帶進演唱會的舞台設計裡，為演唱會創造更扎實的內容，「想像它可以劃分成：以數位光塔為中心的搖滾區、迷宮裡接入Live影像，變成沉浸式第二舞台，迷宮外圍就是純粹看表演的座位區。」其實5年前，馮建彰曾在演講中說自己想退休了，但近幾年每一場策展，都像在玩，而且愈玩愈High，他甚至有點自虐的說：「我最近在想，現在會不會就是我的退休狀態？這些事情都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