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浪漫想像從何而來?《天空地圖》:看見想像的、光怪離奇的、近代科學性的追尋與渴望

聯合新聞網 俞君儫、愛德華.布魯克希欽

人類似乎在不管什麼時期,都有著對天空浪漫的想像,但這樣的想像在台灣,似乎很少有人會追溯從何而來。《天空地圖》補足了這樣的知識缺口,帶我們以描繪天空的地圖——天圖的角度,看不同時期的人們如何去想像天空宇宙。在裡面,你會看見許多民族想像天空而生的神話故事,各種光怪離奇的故事,甚至近代科學性的,對於理解星空的追尋與渴望。是時候拿起這本充滿彩圖的藝術品,看人類對於天空與宇宙永恆的追尋與想像。

——聯經出版行銷 俞君儫

圖/書封圖為聯經出版提供

古埃及天文學

日月食對各個文化來說都茲事體大。但對古埃及人來說,他們的大地數千年難落一滴雨水,日月食的重要性在埃及當地獨有的現象──尼羅河一年一度的泛濫之前,完全相形見絀。傳說中,尼羅河之所以年年泛濫,是因為生命與療癒的女神伊西斯(Isis)為了她的丈夫──生死之神奧塞里斯(Osiris)之死而泣,淚水滿溢之故。事實上,尼羅河泛濫的成因是因為季風在5月至8月間,為衣索比亞高原帶來豪大雨,造成河水暴漲。尼羅河泛濫有神奇的灌溉效果,埃及人至今仍慶祝此現象,每年8月15日起會連放兩週假期,稱為尼羅河洪泛節(Wafaa El-Nil)。洪水週期相當規律可靠,而天狼星的偕日升正巧也在同時發生,埃及人因此將兩者連結起來。

埃及人根據這些現象,把行事曆分成三個季節:泛濫季(Akhet,洪水在此時出現)、生長季(Peret)與收穫季(Shemu)。天狼星只是這種曆法中錯綜複雜的星象基礎的其中一個成員。就我們所知,這部曆法早在古王國時期(約西元前2686年至2181年)便已開始使用。埃及人把他們觀察到的星星分成「界」(decans)——36個小星座與孤星。「界」的最早紀錄,出現在第十王朝(約西元前2100年)的棺蓋裝飾上。每隔十天,就會有新的「界」偕日升,在天空上閃耀。隨著36個「界」的浮現,一年360天的日曆也於焉成形,另外再加上一個只有五天的小月,作更精確的調整。不過,這些「界」的進一步細節卻付之闕如。我們雖然知道「界」的名稱,有些名稱也能翻譯出來(例如「Hry-ib wiA」,可以解釋為「船中央」。這個名稱與沙漠、風暴與暴行之神塞特〔Seth〕有關),但不知道是哪些星星構成了它們,而它們的位置、明亮度、為何是這些星、它們與其他星星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任何資訊流傳下來。

然而,古代的棺槨與陵墓確實能讓我們了解,古代的埃及人如何將十二顆每晚都會出現的星星,融入天空神話的宏大主題中——鷹頭太陽神「拉」在夜晚穿越「杜阿」(Duat,埃及神話中的冥界)的旅途。根據《來世之書》(Amduat),「拉」乘著自己的太陽船,由西而東。每天夜裡,他經過12個區域,遭遇眾多神祇與怪物,並與混亂之神——巨蛇阿佩普(Apep,亦作阿波菲斯)戰鬥,帶著新的活力,以朝陽的面目現身。從幾座古墓中找到的天文資料圖表上(今稱「星鐘」),我們發現穿越地底世界表的「拉」有12個階段,代表黑夜的12小時。搭配上以十天為一星期的相關資訊,懂得觀察星星的人可以從星鐘迅速解讀夜空,得知當下的時間。(學界長期支持這個看法,但安大略麥馬斯特大學的莎拉.賽門斯與北海道大學的伊莉莎白.塔斯克提出新的看法,認為棺槨上之所以有成排的星圖,說不定是為了幫助亡者的靈魂通過夜空,以繁星的姿態永生。)

北方在古埃及信仰中同樣有著重要地位。埃及金字塔顯示出古埃及人對天體的知識,而當時的北極星——右樞(Thuban)──正是影響金字塔建造工程的因素之一。直到1960年代,研究人員才了解到吉薩大金字塔所建有之「通風井」,原因不只是為了空氣循環,更是對準了天空中特定的區域與星星。這些孔道曲曲折折,因此目的不可能是觀星,但或許與法老死後升天有關──埃及人相信,正北方是法老通往來生的路。古埃及人注意到小熊座的北極二(Kochab)與大熊座明亮的開陽星(Mizar)看似繞行天北極,有如這條路徑上的傳令使者,因此暱稱這兩顆星為「j.hmw-sk」(字面意思是「不知何謂毀滅者」或「不可毀滅者」)。

儘管這顯示出特定恆星在古埃及信仰體系中具有重要影響力,但相較於豐富的神話材料,古埃及人顯然沒有星表,也沒有其他形式的精確觀星紀錄。鮮少有證據顯示古埃及人試圖以科學方式理解行星與其他天體的運行。對他們來說,天空只不過是揮灑神話用的畫布,也沒有計時的實際功能。不過,等到亞歷山大大帝在西元前323年駕崩,手下的將軍「救主」(Soter)托勒密一世繼位,開創埃及托勒密王朝,將亞歷山卓發展為全球科學活動前沿之後,古埃及人的知識與希臘、巴比倫天文學融合,一切也將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

(本文節錄自《天空地圖:瑰麗星空、奇幻神話,與驚人的天文發現》,作者愛德華.布魯克希欽,譯者馮奕達,聯經出版,購書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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