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片《複身犯》的人性思辨,失去社會連結的當代孤獨
繼《麻醉風暴》後首度回歸醫院場景拍戲的導演蕭力修,在電影《複身犯》中運用色彩強烈、節湊快速的運鏡手法,刻畫一場懸疑與倫理交織的科幻故事。《複身犯》改編自台灣作家洪子詠2016年榮獲優良劇本獎首獎的作品《193往月球路》,大膽挑戰未來科技可能引發的兩難議題。
劇中為解決兒童綁架的社會案件,警方與醫界攜手將5位嫌疑人的意識,植入代號「193」的死刑犯(楊祐寧飾)腦中。在分開、共同偵訊的過程中人格開始交雜,包含193公車路線司機(林哲熹飾)、尋死女孩(王淨飾)、中年房仲(陳以文飾)、神秘年輕人(劉修甫飾),觀眾隨著劇情窺探他們記憶的同時,也帶出個人隱私、生命權等議題。
「明明是這世界病了,憑什麼是我要吃藥?」在一場映後座談中,編劇透露《複身犯》一開始是沒有這麼多角色的,而是死刑犯、王警官(李銘忠飾)、博士(張榕容飾)三個人想要尋找孩子的故事。他們各自的動機不同,但迷失的孩子實是孤立無援。當代社會不僅是成年人,連孩子也深感孤獨,或許在網路社群上有上千好友,遇到困難時卻孤立無援,這已非個人層次,而是家庭、社會的共同課題,但我們往往在遺憾發生後,才又重新關注孤獨所帶來的問題。
《複身犯》的六個意識/身份共存一個身體,但「他們」彼此間卻更為分歧、互不了解甚至容易發生衝突。據《孤獨世紀》一書指出,人們每天平均查看手機221次,年用量將近1200小時(50天),「科技操弄生命」的倫理議題與「孤獨」在當代同等重要,科技不能解決的問題,需要人們透過情感的交流與體會,才能瓦解藩籬。
不可逆的科技手術,使得劇情僅能以「193的死亡」合理作結;然而複身諧音「附身」、「復生」,實是叩問角色、也是觀眾的我們,若有再一次重生的機會,你心中最想要完成的事情是什麼?無論答案是不再社會冷漠,或多一點科技倫理的思考,都期盼走出電影院的你,將這樣的體悟帶到社會的更多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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