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島嶼的多元語氣：華康《言嶼之間》論壇 探索字型中的詩意對話

日常生活中，從手機社群貼文、路上招牌，到咖啡杯上的心情小語，作為傳遞訊息功能的文字無處不在。然而當文字透過設計轉化，所創造出的字型，便不再只是單純傳達資訊的工具，而是一種具備語氣與性格的視覺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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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臺灣這座島嶼，在簡單的三言兩語之間，語氣卻能千變萬化，有時輕柔如風，有時深藏心底多年未語。字型，正是讓語氣被看見的方式，不只是讀到語言，還能更真切地感受到它。日前舉辦的華康字型以《言嶼之間》為年度設計論壇核心主題，邀集三位設計人，從字型、品牌、視覺排版等角度出發，探索文字語氣如何在設計中成為一種被看見、被感受的視覺語言。

華康字型資深設計師姜鳳怡，以榮獲2024年日本「優良設計獎」（Good Design Award）的金蝶體為起點，帶領觀眾進入慢讀與詩意節奏的沉浸設計實驗；中間研究室設計總監郭中元則從土地文化出發，思索如何以字型為品牌注入溫度與語調；平面設計師宋政傑則細緻拆解文字結構，探討字體如何轉化為空間情緒與視覺詩意。

威鋒數位國際行銷處副總經理李安表示：「華康在成立將近四十年來，一直都在字型產業默默耕耘，鮮少主動對外露面，因為我們的設計師都是一群專注打磨文字的職人。然而，隨著字型在品牌傳達、視覺設計與內容創作中的角色越來越被重視，我們希望能夠將多年累積的專業與經驗，分享給更廣泛的設計社群、創作者以及對字型有興趣的人們。我們相信這樣的公開對話，將能為業界以及台灣的設計領域帶來更豐沛的能量。」

除了對話以外，也特別邀請到獲米其林必比登推介、Monsoon季風主廚 Ted 設計三道結合味覺與敘事的小點，以「紙、筆、字、詩、島」五感為軸，打造出嗅覺、味覺與視覺的三重詩意饗宴，亦讓字型、島嶼與詩意共同交織的五感對話更加深刻。離場時，更可以獲得使用金蝶體創作的鑰匙圈，上面印有台語、客語、華語不同的語句，讓大家能夠挑選喜歡的語氣帶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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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沉浸式的詩意體驗

什麼是詩意？詩意是可以被看見的嗎？華康字型資深設計師姜鳳怡開場便拋出此兩道問題。對她來說，答案顯然是可以的。她從自己對詩意的理解出發，認為詩意是一種能勾起記憶的感覺，是時間暫停的瞬間，是靜靜聽見詩人語氣的片刻。

這份對詩意的執著，來自姜鳳怡童年習字的經驗，也來自某次在台北國際書展遇見的台灣詩人周夢蝶手稿。她分享當時看見那張靜靜陳列在玻璃櫃中的字跡，卻在腦海中激起如蝴蝶翩翩飛舞般的畫面，而這正是「金蝶體」最初的靈感。

姜鳳怡表示設計「金蝶體」的起點，是從周夢蝶的詩作與氣質出發，試圖捕捉他那種寫字極其緩慢、每日僅能寫兩行、如修行般的生活節奏。設計過程中，她刻意讓筆畫呈現書寫感，例如模擬蝴蝶翅膀開合的線條節奏，在起筆與收尾中保留書法的濃淡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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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位化的過程中，儘管字型設計常被要求對齊、端正，但姜鳳怡仍刻意打破常規，讓字的大小有所錯落，模仿手寫的真實感受，並保留了垂度、勾勒與手寫筆勢未完全銜接的質感。在文字結構上，「金蝶體」展現極細與極粗筆畫的對比，強調書法中書寫與停頓的節奏感，並透過放射線條與拉長筆畫的設計，在字裡創造更多的留白與空間感，如詩句中隱藏的氣息與呼吸。

「金蝶體」不僅是對周夢蝶詩意的致敬，也同時是對語氣和在地語言的延伸探索。為了讓詩意在不同語言中流動，金蝶體特別設計了支援客語與台語的字型與拼音系統，包括台羅（臺灣閩南語羅馬字拼音）與客語拼音在內的輔助標記，讓這套字體能更自然地出現在方言文學、語言教育，以及本土文化推廣的場域中。

「設計字體不只是為了寫出語言，也是一種讓語言重新被感受的過程。」姜鳳怡說。她關注的不只是字型美感，更包含語言本身的語氣、節奏，如何透過字型轉譯出來，進一步反映這座島嶼的語言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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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中的字型：如何訴說品牌獨特語氣

2016年成立的中間研究室，是一個以「視覺先行」為核心策略的設計團隊，多年來致力於公共設計、品牌視覺與文化敘事的實驗性實踐。在設計總監與藝術指導郭中元率領下，團隊擅長透過字體與圖像整合，在品牌形象與空間溝通中引導觀者情緒與認知。

郭中元先以執行阿里山國家森林公園品牌再造識別為例，團隊運用具森林意象、呼吸感的線條，設計字型與logo，試圖讓自然景觀的聲音與節奏滲透進符號之中。相較過往觀光識別常採取濃豔色彩與繁複圖形，阿里山品牌識別反而選擇抽離色彩，回到森林與土壤的質感。


「台鐵便當」的品牌重塑，則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挑戰。郭中元分享，台鐵便當的八角型外觀成為logo圖框，字型則由設計師重新訂製標準字，像是將民眾熟悉的百年識別工字軌，化為台鐵便當的記憶軌跡，呼應「移動中的風味」記憶；整體設計以極簡為訴求，展現台鐵便當的在地情懷和不變的經典風味。

無論是國家級的視覺再造，還是大眾熟悉的飲食品牌，郭中元認為設計都不應只是外在風格的置入，而是一種語氣的形塑與文化記憶的再包裝，而設計師作為視覺訊息的發送者，必須深刻理解視覺語言的運作方式，才能把那些無法明說的價值與感受，轉化成人人可以理解、願意靠近的圖像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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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裡的字型詩意

擅長運用文字創作的設計師宋政傑，從自身經驗與設計實踐為引，分享過往曾參與的設計案例。對他而言，設計不只是風格的堆疊，而是一種感受的建構，而這份感受在字型中得以被捕捉。



宋政傑分享自己在2018年參與的好漢玩字節「好漢市集」展區規劃，當時他從日常街道風景汲取靈感，結合台灣人再熟悉不過的「諧音梗」，將知名品牌圖像轉變為諧音文字，KFC 變成「嗑福雞」、 Uniqlo 變成「有衣褲嘍」等，皆以極有張力的視覺效果堆疊成20多座巨型漢字招牌，讓字型變得幽默詼諧。

在發想2019年「屏東手冊」時，宋政傑則將旅行轉化為「字型漫步」經驗，把走路比喻為角色移動，讓「屏東」兩字擬人化，甚至搭配不同角色夥伴，讓整體形象變得多元活潑；讓字體具有擬人化意象的還有2021年「臺北街角遇見設計」，他採集街角裡有趣的字型，設計轉化為燈箱的兩個展面，像是以余光中〈許願〉為題的燈箱，一方面是他在探訪街區時看見牆上寫著「禁止跨越屋頂」的字樣，另一方面則是他發想誰能自由穿梭屋頂，最終想到了將貓咪形體與自由兩字做出結合，讓詩句的節奏、字形的筆觸與街道氛圍彼此呼應。

宋政傑最後也分享第一次看見金蝶體的感受，當他凝視著這套字體時，直覺反應是十分「台味」，但不是傳統印象中的制式台味，而是具有文化底蘊，與當代風格有極度反差感的字型，正是這樣的反差能產生更豐富的效果，慢慢發展出新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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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型是具有溫度和情感的載體

《言嶼之間》不僅是一場論壇，更是一場設計與文化交會的靜謐共鳴。華康持續以字型為介質，穿梭於創意與土地之間，讓這座島嶼的語氣與情感，被更深刻地看見與聽見。

「金蝶體正是以這種『反市場潮流』的精神，為當代社會提出自成一格的創新設計。我們成立近四十年來，始終堅持自己的道路探索設計可能，以職人精神打磨字體的每一個細節，並期望透過字型設計，喚起各種不同的多元價值。」威鋒數位國際行銷處副總經理李安分享。

今年，華康更將推出全新的「字型體驗」服務，而「金蝶體」將成為首套開放體驗版的字型，免費開放給非商業用途使用，讓詩意真正走入日常生活的各個角落。只要是華康官網會員、或未來參與華康線下活動的觀眾，都有機會獲得體驗序號，感受「金蝶體」的獨特魅力。

最後，姜鳳怡表示：「對我們來說，字型並不只是冰冷的數位文字，而是具有溫度和情感的載體，甚至擁有翻轉的力量。我們希望能夠過字型設計，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我們始終相信，透過有生命力的文字來溝通情感和傳遞文化，將會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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