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槓魅力發燒！南北「胡撇仔」天團首度共演「雨中戲臺」現身衛武營

2022/02/11 釋俊哲

人都喜歡故事，而戲劇正是故事呈現形式的一種。現今跨界、斜槓蔚為風潮，但其實台灣戲曲中揉合歌仔戲、流行樂的「胡撇仔」，更是戲劇自由表現的極致之一。近期南北兩大「胡撇仔」天團「春美歌劇團」、「金枝演社」破天荒攜手，由大腕級劇作家紀蔚然執筆、金枝演社創辦人暨藝術總監王榮裕執導的「雨中戲臺」，更將在2022高雄燈會期間的2月26（六）、27（日）兩天登場衛武營，成為不容錯過的戲劇亮點、熱鬧開春。

紀蔚然巧妙在「雨中戲臺」劇中爬梳台灣戲劇史，並將歌仔戲、野台、廣播歌仔戲、電視歌仔戲一直到劇院的歷史穿針引線、巧妙接續。圖 / 衛武營提供、陳少維攝影

傳藝金曲獎最佳演員、也是「春美歌劇團」創辦人的郭春美，在戲中演出一代歌仔戲名伶謝月霞的角色。圖 / 衛武營提供、陳少維攝影

所謂的「胡撇仔」原為歌劇（Opera）的發音，在日治時代因混合流行樂曲、混搭風潮而生，一如擁有數百年歷史的日本歌舞伎，同樣也有融入當代動漫文化如火影忍者、海賊王的新派歌舞伎。王榮裕分析，胡撇仔的風格一如今日台灣文化的多元共存，其形式不受歷史限制、可以天馬行空。而《雨中戲臺》則融合了歌仔戲、胡撇仔戲、音樂歌舞與現代戲劇，除了有傳藝金曲獎最佳演員郭春美、傳藝金曲獎最佳新秀孫凱琳擔綱演出，其故事正來自導演王榮裕與母親、國寶級小生謝月霞女士的人生故事，苦甜參半、滋味複雜。

王榮裕自陳30歲前與母親的關係非常不好，甚至訪談中多次描述自己小時「無父也無母」，要到接受現代劇場的薰陶後才讓他發現：原來歌仔戲是真正代表台灣的表演藝術，人生有了變化，「戲劇像拆散我們母子兩人（的原因），但也是戲劇讓我們兩人走在一起，重新找回母子之間的親情和關係。」

導演王榮裕與母親的人生糾結故事，滋味複雜、苦甜參半。圖 / 衛武營提供、陳少維攝影

聽過王榮裕故事的朋友不少都鼓勵他要將故事搬上舞台、但始終未果，直到編劇紀蔚然一日聽過完整故事決心執筆，事情才算水到渠成、有了明確方向。紀蔚然觀察，王榮裕母親的故事，也是不少歌仔戲演員的人生寫照，「受人欺負、受社會看不起，但另一方面又在舞台上風光有名、舞台下淒慘落魄，這樣台上台下的差異，戲劇性就很夠。」

紀蔚然巧妙在劇中藏入兩道主軸，其中一脈為男主角志成（也就是導演王榮裕化身）與母親的人生故事，另一脈絡則似臺灣戲劇史的爬梳整理，時序從1950年國民黨時期、持續到近20世紀末，並將歌仔戲、野台、廣播歌仔戲、電視歌仔戲一直到劇院的歷史穿針引線、巧妙接續，雙軸並行、個人也宏觀。

而不僅融合胡撇仔、歌仔戲的多元混種，華麗的燈光、天馬行空的創意更是欣賞《雨中戲臺》的巧妙魅力。然而排練完成後，原擔任主角、王榮裕好友「三金影帝」吳朋奉的辭世，更讓一切發生了劇烈變化。

少了男主角的劇作，最後由王榮裕自己親身上台，演自己的故事。我們問他：一定很痛吧？王榮裕回答，「這個痛其實分很多種，生死我是看開的，但反而羨慕他很快就走了、沒有多的病痛。當然很不捨、但不捨也沒有辦法。」為了緬懷追思，王榮裕在劇中埋下彩蛋，以光影紀念摯友、無聲勝有聲。「其實歌好了、舞台好了、服裝好了、彩排了，這一齣（戲）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我覺得舞台上要留一盞燈是給他的，所以一開場的那一盞燈，是對他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