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岡：天徑巡迴展」Bluerider ART登場！緩步遁入山水空寂無人之境

2024/03/07 陳宜慧

藍騎士藝術（Bluerider ART）於3月2日至5月2日在「台北．敦仁」、「台北．仁愛」兩館推出「曹吉岡：天徑巡迴展」（Cao Jigang：Skypath）。此次展出中國藝術家曹吉岡2023年新作暨不同時期創作，不只首度完整呈現藝術家長達40年的漫長創作歷程，還原藝術家工作室一隅，也讓大眾透過其作品感受沉浸於空靈山水無人之境的寧靜感。

「曹吉岡：天徑巡迴展」精選中國藝術家曹吉岡2023年全新作品暨不同時期創作，首度完整呈現其40年創作脈絡。此為〈荒寒9〉2021年，以亞麻布坦培拉繪成。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在每幀行蹤未明的山景下探尋內在平靜

從長城廢墟到《廣陵散》的悲壯，從山水空寂到《荒寒》的沒有溫度，從超越地表的《天徑》，感受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最高意境。觀看曹吉岡近期作品，在視角拉遠後的景致裡，不免思索起山的後面究竟是什麼？路的盡頭會是另一條路嗎？

從現實或者說從寫實出發，歷經純粹寫生、仿古輪廓與各式媒材的流轉，曹吉岡終以更加爐火純青的技法描繪介於具象與抽象間的臨界點，讓藏有東方氣韻的色調詮釋藝術家骨子裡的文人詩性，也透過線條限縮後的均衡簡鍊，引領觀者一步步走向每幀行蹤未明卻能釋放寧靜感的風景之中。

「曹吉岡：天徑巡迴展」台北．敦仁展區。
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 「曹吉岡：天徑巡迴展」台北．敦仁展區。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曹吉岡：天徑巡迴展」台北．敦仁展場一隅。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一次爬梳曹吉岡藝術四階段

回溯從北京中央美院畢業之初，專研油畫的曹吉岡（1955年—）便以此媒材透過寫生方式呈現相對寫實的語境，其中純粹油畫語言的《長城》系列，中以荒涼廢墟取代完整的長城，呈現挫敗感的繪畫性。後來他既想融入更多東方觀點，同時也欲跳脫西方媒材框架，為此他開始使用鉛筆加入松香油作畫，如此一來不只更貼近水墨色調，亦可營造出當代的暈染感，並將風景寫生以山水從上到下長條形構圖，產生如古代山水圖式。

彼時的他仍在仿古路徑裡探尋方向，然而有別中國傳統山水推崇「可行、可觀、可居，亦可遊」的形式，曹吉岡更偏愛元代四大家之一的倪瓚所追求的「一河兩岸式構圖」，只因山水的本質來自意境，而非純粹的描摹。承襲此路數的曹吉岡亦發展出他個人的山水風景，並開始嘗試使用丙烯（壓克力顏料）強化水潤風景的筆觸，此時期的作品則從低海拔南方的寫生風景，逐步往上進入到高海拔的平遠。

圖為〈黃山煙雲〉，壓克力顏料，1999年。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以巧妙層疊「坦培拉」詮釋傳統中的創新

直至80年代，他開始接觸並改良作工繁複且式微的歐洲古老「坦培拉」（Egg Tempera）繪畫，此技法使用蛋黃或蛋清調和顏料，透過一層層上色後再進行打磨，完成一件作品至少要上至12層才能呈現平滑之姿，14到16世紀歐洲文藝復興時代的聖像畫皆以此技法繪成。

因文藝復興時期皆為木板「坦培拉」，但此材料過重，無法製作大尺幅作品，也不便於運輸。為了突破此限制，曹吉岡改以亞麻布「坦培拉」創作，同時為了克服布面的纖維感，他必須施以更多層次的打底動作，才能創造出有如象牙般的質地，為此他畫面中的留白，不曾是真正的留白，更像是以有為去詮釋無為的過程。

為此他創作出七米長巨幅山水畫《廣陵散》、大型《荒寒》系列等令人震撼大作。細觀畫作，可以感受到坦培拉有別其它媒材，既具備半透明性，同時亦展現如同瓷釉或玉一般的溫潤質感，也因此技法讓曹吉岡的山水不若油畫直接躍然於眼前，更像是往後退幾步的凝望。

2020年左右，他在畫面上的呈現相對黑白分明，也較為冷調，但直至近期的作品，色彩對比相對沒有那麼強烈。一如「海拔4687」畫的是，位於西藏海拔4687上的哨所，終年只開放5個月，而這是一個大家平時無法抵達之地，僅有士兵與哨所棲居於此，在此作品中更能體現無人之境的景況。特別是透過視角的轉移，亦可以感受到藝術家心境上的變化，也能讓觀者透過廣袤開闊的視野，沉浸於寧靜的氛圍之中。

圖為〈眾山集2〉（上）、〈眾山集2〉紙上水彩，2023年。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走訪此展，不只能一窺上一站於藍騎士藝術Bluerider ART「上海・外灘」展出的數幅大型全新創作外，也包括《海拔4687》以朦朧意境表現西藏高原上的蒼山覆雪；《寂寥的灰色》以三米尺幅彰顯山水天地間的浩瀚宏偉；《白色U形》則以灰藍底色襯著坦培拉如玉質感的溫潤光暈，柔和的弧度間透著秀雅的詩意；《荒寒9》展現了西方坦培拉與東方傳統繪畫中「氣韻」的連結性，則擴大了傳統山水畫間的空靈，讓觀者彷彿身臨其境。同時，現場另展示不同時期代表性作品，以及藝術家親自挑選平常經常使用的工具，藉此重現北京工作室一景，讓大眾不只能細細品味藝術家40年創作歷程的變化，同時也能感受坦培拉反覆堆疊打底的工序。

圖為〈海拔4687〉亞麻布坦培拉，2022年。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圖為〈白色U形〉亞麻布坦培拉，2023年。圖／藍騎士Bluerider ART提供

畫面右為木板，白底為完成打底的坦培拉底，可輕觸感受光滑表面。畫面中則為水彩在紙張上的試驗。圖／Chris Chen提供

《曹吉岡：天徑巡迴展》Cao Jigang：Skypath
展期：2024年3月2日—5月2日
►地點：Bluerider ART 台北．敦仁(台北市大安區大安路一段 101 巷 10 號 1F)
時間：週二至週日10：00 -19：00（台北市大安區仁愛路四段25-1號10F）
►地點：Bluerider ART 台北．仁愛
時間：週二至週六10：00 -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