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書局 X 500輯】週三讀書會，楊澤領讀「過來人的詩：時間的藝術」系列第五講／「回憶的藝術層深思苦／吳夢窗、周夢蝶」

2022-10-27 18:01 曾智緯

500輯與中央書局合辦的「週三讀書會」，10月26日星期三晚間由台灣詩人楊澤主講「過來人的詩：時間的藝術」系列，第五講主題為「回憶的藝術層深思苦／吳夢窗、周夢蝶」。

豪放派與婉約派的比較

在進入今晚的主題之前，楊澤仍舊花了約半小時，帶領著聽眾，理解詩、詞的核心，抒發情感或是呈現當時的情景，都是在於作者的格局。楊澤再次強調，特別是抒情詩詞是「一人藝術」，對於讀者而言，不只是共情，而是要藉由文字營造的氛圍，產生不同對應。

於先前的講座裡，楊澤已把李後主、陶淵明、王維、李白、杜甫和李商隱等人的詩，透過拆解方式，去比較每一位作者的特色，約略分類出「豪放派」與「婉約派」，並認為同樣概念也能套用在宋詞裡。如同第四講中提到的北宋詞人晏小山就是屬於婉約派，因為生命的歷練不同，造就出相異風格；同時代的詩人、詞人蘇東坡則能寫出「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氣勢恢宏，猶如電影感的詞句，便是豪放派的代表。

自成一格的吳夢窗

但從唐詩到宋詞是一個脫胎換骨的轉型，除了晏小山、蘇東坡等知名的詩詞大家之外，楊澤提到今晚的主題人物，也就是自成一格南宋吳夢窗，他將宋詞改成「詩」的形式發表，創造出詩詞同文的書寫體，更誕生多首詠物詞，這是中國古代詩詞創作裡，少見類型。

但楊澤發揮比較文學的研究專業，認為吳夢窗的詞，頗有現代中文詩的雛形，會去描述感官的體驗，而且看得出承襲了過往名家之作的典故，但有獨特韻味，就像〈古香慢〉中的「怨娥墜柳，離佩搖葓，霜訊南圃。漫憶橋扉，倚竹袖寒日暮」，情感層層渲染，蘊蓄豐厚。楊澤就吳夢窗的詞去推敲，因為當時的他為了過生活，所以必須奉承被認為是奸臣的賈似道，而被文人圈邊緣化，因此創作的詞中角色都有其象徵或借代的意涵，十分幽微。

亦僧亦俗的周夢蝶

另一主題人物則是被封為「現代詩僧」的傳奇詩人周夢蝶，因為留存可考的資料多，楊澤便在解析他的詩作前，就以生平軼事為輔，劃分出不同時期。像是在明星咖啡店前擺書報攤的期間、搬家至內湖，以及因病割去大部分胃的年代，都讓周夢蝶的現代詩風格有所轉變。

加上周夢蝶在看似豁達、又孤獨的人生裡，對於情愛仍有所眷戀，既出世又入世的性格，產生了短句、長詩或是帶有意識流的作品。楊澤覺得周夢蝶這一生，不斷的在反覆自我辯證，但這是詩詞創作者的特色之一，像是〈除夜衡陽路雨中候車久不至〉與〈菩提樹下〉，就分別呈現了對世俗事物的關注、自在圓滿的生命關照。最後由於時間的限制，楊澤未能再繼續分享周夢蝶的長詩，因此部分內容，將會留待下周三，也是最後一講時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