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書局 X 500輯】週三讀書會全新系列，曾成德領讀「當文學遇見建築」系列：第五講／安東尼聖艾修伯里《風沙星辰》

2022-08-04 17:27 孫曼

週三讀書會紀錄──今晚主題來到《小王子》作者安東尼聖艾修伯里的另一本著作《風沙星辰》，並由兼具建築、人文藝術與美學素養的建築師曾成德主講。

曾成德的講演今日共分6章節，依序講述1. 聖艾修伯里《風沙星辰》、2.柯比意的建築觀、3.各種八卦留言、4.八卦後面的延伸、5. 兩人於1929年相遇後的互相影響以及先賣關子的第6章節，主要講述柯比意與聖艾修伯理的情誼。

曾成德先從大家所熟悉的《小王子》帶到《風沙星辰》兩書互相參照閱讀。從探討到底小王子看落日看了44或43次？小王子禮服大袍子到底是藍色還是綠色？等問題，解說該書出版時的版本差異及原因，而針對近期有榮格派學者提出「聖艾修伯里是拒絕長大的永恆少年」一說，曾成德從《風沙星辰》中解讀細節，勾勒出他心中不願老去的青春少年之外，也點出聖艾修伯里內心的矛盾，而這正是他和柯比意近似之處。

《風沙星辰》譯自英文《Wind, Sand and Stars》，法文原名《Terre des hommes》（人類的大地），晚法文版兩年出版的英文版，或因當時世界局勢影響而有些許修訂。曾成德領讀其中詩意章節，聖艾修伯里自述如何愛上飛行中所俯視燈火如星的大地及蘊藏其中的人與生活，他也愛上似幻如真的沙漠，並透過旅行的觀察與碰撞，體悟到各地的宗教文化價值標準都不同，但都是各自風土孕育出的真理。

柯比意的建築觀，曾成德從當代建築經典薩伏瓦住宅（Villa Savoye）說起，其樑柱系統、平屋頂、自由平面等當代建築的特色。薩伏瓦猶如漂浮在羅馬詩人Virgil想像中的田園之夢，對他來說也是大型輪船或城市縮影，是機械之夢。他仿效詩人朋友Paul Valéry說法的名言「建築是一個居住的機器」點出他對機械和工具美學的迷戀。

而從他的純粹主義（Purism）畫作中更可看出空間中很多層次疊套的特色，以及受到超現實主義影響的空間流動感與層次。曾成德並解說他的新建築五點：底層挑空、屋頂花園、自由平面、自由立面、帶狀窗，如何相互成就。

1929年，柯比意搭聖艾修伯里駕駛的飛機從布宜諾艾利斯到亞松森，飛機和飛行把他們連在一起。柯比意1929年在南美自10月起巡迴演講至次年12月的十講集結成書，因為這個講座，他們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一個飯店中，於當時南美洲文學重要推手Victoria Ocampo的宴會上相遇。1929到1930年之後兩人都離開布宜諾斯艾利斯。柯比意並於書中紀錄他搭乘飛機時的各種反思，重新審思關於人與地的連結，以及關於觀看本身。

去過南美洲之後的柯比意，建築開始有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南美的新建築五點增加了第六點：「遮陽板」。曾成德領讀他留下的繪圖手稿細節，解說光輝的城市與光輝的農村，並以美杜莎與阿波羅合體的頭像解說建築與工程為何必須相輔相成，以及土地的重要性如何透過畫作呈現在他新的建築觀中。阿根廷的Maison du docteur Curutchet，是美洲除了哈佛卡本特視覺藝術中心，另一個柯比意留下的世界遺產。

兩人相遇，經過旅行和對照不同文化，也改變了彼此的人生。「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奢侈：就是人跟人的關係」《風沙星辰》中提到。1953年柯比意受到出版社邀清編輯一本飛機有關的書，他立刻邀請了他唯一知道理解飛機的朋友聖艾修伯里，請他來新家一起編書。

這本《飛機》中有20多張圖僅見土地沒有飛機，最後一張圖是傘兵往大地一躍而下的瞬間；曾成德播放柯比意於71歲時自述的一段影片解釋這個勇往前行的意象，並引述小王子與地理學家對話：你是一個探險者！

這句話，同時適用於柯比意與聖艾修伯里：他們在各自不同的領域，都是勇往奮進的探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