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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排灣三部曲首作!布拉瑞揚舞團攜手阿爆四月演繹Pulima

2023/03/04 袁世珮

拍照時,布拉瑞揚.帕格勒法刷地踢腿站成一字馬,連他都說,很久沒有這樣拍照了。這幾年,這位2022年國家文藝獎得主編舞家帶著一群年輕舞者以身體講故事,不再只有他是明星。

從今年到2025年,布拉瑞揚將以三年的時間,創作排灣族主題的三部舞作《我・我們》。這是他鼓起勇氣面對自己、歸返族群的嘗試,也正是第一部曲Pulima的核心精神之一。舞團有歌手ABAO阿爆的音樂、藝術家磊勒丹.巴瓦瓦隆的影像,布拉瑞揚再要求舞者從自身出發,找到跟作品的連結,「綜合這些,最終不是布拉瑞揚去做排灣族的舞,而是我們。」

布拉瑞揚(左)邀請阿爆共創新的作品。記者沈昱嘉/攝影
布拉瑞揚(左)邀請阿爆共創新的作品。記者沈昱嘉/攝影
布拉瑞揚帶著一群年輕舞者以身體講故事。記者沈昱嘉/攝影
布拉瑞揚帶著一群年輕舞者以身體講故事。記者沈昱嘉/攝影

面對族群的不自信

首部曲於4月14日至16日在國家戲劇院演出,布拉瑞揚編舞,布拉瑞揚舞團演出,二獲金曲獎最佳原住民語專輯獎、年度專輯及年度歌曲獎得主的阿爆擔任音樂統籌,藝術家磊勒丹擔任影像圖繪,創造視覺漣漪。而這個題目,早在2018年就出現了,但是布拉瑞揚害怕:「要面對我們的族群,我還沒準備好,我一直不敢碰。」他自認對排灣認識不夠,成長在一個不強調族群的年代,部落雖然在山上,但他從小沒機會看到祭典、父母親也不曾跟他講族語,到台北學舞時,開始糾結身分認同。所以要布拉瑞揚去面對自己的族群,他沒有自信。

2015年回到台東創立舞團,這一題仍一延再延,直到去年,他發現:「一是疫情,二是年紀到了,開始有一種生命無常的危機感,好像如果不碰,會不會就沒機會了。」他想,那就來做吧。事實上,在布拉瑞揚很掙扎時,是阿爆推了一把。她告訴他,不必壓力那麼大,因為排灣族的幅員廣大,每一個地區有一些共同,又有非常多不同,她可以理解他還沒自信找到切入角度去講跟自身文化有關的作品,「現在的族人比以前開放很多,你的觀眾也在改變,比你想像中的能接受更多。」

布拉瑞揚以新的舞作面對自身的族群。記者沈昱嘉/攝影
布拉瑞揚以新的舞作面對自身的族群。記者沈昱嘉/攝影

年輕的巧手

布拉瑞揚最初除了對排灣題材的自信不夠,也覺得排灣文化太豐富了,一部講不完。這次,是磊勒丹一段話點醒了他。磊勒丹雖然年輕,卻是三人中與部落聯結最深的一個,他提到排灣的三個字Pulima、Puqulu、Puvarung,描述的是人在生命不同階段的重心,依次是手、腦、心,從年輕的巧手,成長到一切從頭腦和智慧出發,再更年長一點,就是從心所欲。布拉瑞揚就以這三個字作為三部曲的核心。他跟舞者分享自己年輕時帶著夢想到都市打拚,因為自我認同的糾結而迷惘,又很用力地想要呈現自己的好以渴求他人的認可。

他鼓勵舞者,呈現「做你們想做的,彰顯的、年輕的樣子,不要害怕失敗」的階段,從自己出發,表現出每個人想像中的Pulima。其實他的舞者,有人已經38歲了,還並非都是排灣族,布拉瑞揚說:「那是最好的,舞者不再是演繹,他們從自己出發,成為每個人自己的生命經驗。」而他就負責「整理」,因應著每個人長出來的東西微調、找連結,「這個可能比我這個題目最初作為排灣這件事情更重要吧。」

從創團最初,因為太不像正規的舞蹈圈該有的樣子,有很多非科班生,還不會走,怎麼去學飛去旋轉,但是他們身上有一種「好聽叫樸實、有時被稱醜陋」的東西,會呈現很多過去被認為不構成舞者身體的表現。

最初難免遇到很多質疑,有人覺得布拉瑞揚怎麼找這些人、怎麼編這種舞,可是一般觀眾就是喜歡,因為會看見每一個舞者不同的樣子,「慢慢地,我們就長出我們的樣子,以個人出發,展現我跟我們的一個群體的關係。」所以,布拉瑞揚舞團用電子音樂,有什麼不可以?「我想讓觀眾丟掉某些刻板印象,不是來看排灣,就期待排灣長那樣。」他說,最好是觀眾有驚訝,因為他還有二和三部曲的排灣要介紹,「原住民已經跟你們想的不一樣,既然不一樣,那我們應該就更勇敢地跟他們一起去創造。」

布拉瑞揚(右)以新的舞作面對自身的族群。記者沈昱嘉/攝影
布拉瑞揚(右)以新的舞作面對自身的族群。記者沈昱嘉/攝影

我們的共創

《我・我們》是排灣族語「tiaen tiamen」的中文翻譯,原住民的概念一定是群體,是「我們」。布拉瑞揚說:「這八年來我們一直在做這樣的事,就是從我出發、但群體共創。」這次是布拉瑞揚發想,聚集三位不同世代的排灣族,30初歲的磊勒丹最年輕,中生代的阿爆說:「這樣可以很客觀地讓大家看到不同世代的排灣人,但不代表這就是所有排灣族,只是給你一個索引。」阿爆應布拉瑞揚要求,舞團第一次使用電子音樂,她覺得很興奮:「做唱片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去嘗試,不是以歌手為中心,能在舞蹈中、劇場有更多實驗性。」

阿爆為布拉瑞揚新的舞作擔任音樂統籌。記者沈昱嘉/攝影
阿爆為布拉瑞揚新的舞作擔任音樂統籌。記者沈昱嘉/攝影

不過她笑說最主要的工作是幫他們「拉架構、催進度」,除此無他,因為兩人平常就會一直聊天,她把demo丟給布拉瑞揚,雙方意見來來去去,之後又有磊勒丹的視覺介入,「整個過程很有機,但是在一個秩序裡面」。兩人「還」沒有衝突,但布拉瑞揚說:「阿爆有警告我,不可以上台前改。」他每到現場看到、聽到,又可以長出10個不同的樣子,總是當場要改,可是這次不行。阿爆唯一的退讓是變成塊狀組合,容許調換順序,但內容不可以動。「就是在這樣的限制裡能找到一種自由。」布拉瑞揚說,自己不是為變而變,「我的舞者有一個特殊性,他們是非常當下的,而這就是一種真實,是觀眾買不到的,我們是用真實去感動觀眾,這是我們的賣點。」他知道舞者什麼時候最好看、知道他們做過什麼,就能要求他們改成最好的那樣。

在這次共創的過程中,阿爆形容:「是在即興中固定,在固定中即興。是一個繽紛跟不設限的感覺。」所有人都很有才華,給很多東西,但要有一個形式,讓大家在其中給很多不一樣。

《我・我們》主視覺,圖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我・我們》主視覺,圖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我們的pulima

我是誰?我們又是誰?布拉瑞揚比喻,一群排灣族人站在一起,遠遠一看就知道是排灣族,但細看,每個人的服飾都不一樣,「這就是個人跟群體的概念,我們雖然都一樣,但其實都不一樣。」因為是共創,每位參與者的切入點不同,這也是他回到台東之後感到最珍貴的東西,不因自己是編舞者就比較偉大,而是傾聽舞者的想法,那可能就決定了作品的走向。「有了這樣的自由,每位觀眾看到的不會是布拉瑞揚,透過阿爆的音樂、磊勒丹的圖像設計、舞者的呈現,都有不同的感受。」布拉瑞揚說:「如此一來,這支舞不是布拉瑞揚,而是每一個人,這就是Pulima的概念。」

磊勒丹設計圖繪視覺。圖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磊勒丹設計圖繪視覺。圖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2023TIFA 布拉瑞揚舞團《我.我們》第一部曲

4.14—4.16 國家戲劇院

購票連結:https://lihi1.com/BivSg

布拉瑞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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