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收藏家姚謙／「誠品畫廊北京」開幕：回顧司徒強頹廢美學的感動

2024/03/13 姚謙

經過許多年的等待，誠品畫廊終於在北京開幕了，我藉著老誠品之友的虛名，搶先一步帶著北京收藏圈較親近的朋友，預先闖入還未開展的誠品畫廊。在北京許多同樣喜歡藝術收藏的朋友中，這幾位可能是早已經聽煩了我與誠品之間無數交手的故事；同時也好奇在我的藝術收藏裡，為什麼誠品畫廊的藝術家占了相當高的比例。這次誠品畫廊的開幕，應該可以一揭他們的疑問，終於藉由這次突襲搶先地闖入後，對誠品畫廊有了粗淺的眼見為憑認識。

北京誠品畫廊開幕將以三幕劇的步驟，連續三個收藏展，概述誠品畫廊這三十年的歷史，和影響我至深的收藏審美選擇。而這三十年中，誠品畫廊與台灣收藏群之間，一直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相互影響成了在大陸藝術圈口中：很獨特的台灣藝術收藏圈。

這次北京誠品畫廊第一部分展覽中，先展出了從吳清友先生至愛的陳夏雨到王攀元、李德、熊秉明、曾佑和、李元佳、夏陽、顧福生、陳建中、袁旃、刁德謙、戴海鷹、莊普。誠品畫廊一直秉持著把空間維持最低調的空白，留給作品最大表達的空間中，我第一次在遠方近距離地看自己喜愛的藝術家作品，如同一次自我檢視般，看了三十年收藏藝術的半生。而透過我這些收藏圈或者從事藝術研究工作的朋友眼裡，我也發現他們在瀏覽中的眼神變化；其中他們特別感興趣的其中一位，也是在大陸藝術圈知名度較低的藝術家──司徒強，這讓我充滿驚喜；因為即使時至今日，在台灣同樣對司徒強喜歡的收藏家並不多，於是收藏司徒強一直是寂寞的感動。

在我收藏中的司徒強作品是「舍利」這個系列的第一件作品，而「舍利」有著他所有晚期作品裡面綜合技術，和物質轉述呈現最成熟的系列之一；玫瑰與蒼穹所編織的畫面中，經過火的燃燒，把繪畫痕跡經過火的歷練，因為火與繪畫顏料的深與淺、厚與薄，把畫面剖兩半而成不同的對照景象。而介於畫中央，是他一直被大家聚焦且各自解讀過的玫瑰，一種直視悲傷的逼真寫實描述，置於些經歷焚燒後的繪畫痕跡而形成的宇宙之中。那火燒炭化後呈現出的深淺印記，如同舍利子的概念；是把前世肉身與精神的經歷，因經過火焰結成最後可見的物質，一個各自意會的前程往事。

玫瑰，是司徒強繪畫中很重要的象徵，關於瞬間即逝的愛情、友情和幸福等等，他曾說：「玫瑰之於我，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浪漫氣氛，尤其是殘凋的玫瑰，充滿著頹廢的美學」。謝謝我這些北京朋友，讓我重新想起我收藏一件藝術品所經歷過的內心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