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評人王祖壽/「陶子,終於征服小巨蛋」:陶晶瑩世代混搭兒女共演 姊唱的是30年來鍥而不舍
這是小燕姐下的標。在2022/7/30台北小巨蛋通往舞台的長廊,左右兩排目不睱給的祝賀花海裡,頗有一錘定音的味道。表面來說,這是被新冠疫情延了近兩年改了兩次終於辦成的演唱會,對主角陶晶瑩而言,縱橫藝海30年攻上指標大舞台,何嘗不是總有一天等到你?
通常放在最後換裝準備唱安可曲之前的歌手剖白交心影片,陶晶瑩「MoMan」演唱會反其道而行,一開場先一段5分鐘自述成長史,呈現陶子擅長的說/寫功力,目的在導入她的歌手角色。
說學逗唱30年,主持一姐小巨蛋不是沒上過,這晚為什麼是「終於征服」?「天空不要為我掉眼淚」一下子回到了1990帶著童腔泡泡的起跑點,等在前方的是王菲劃過「天空」的美聲覺醒,以及「我知道我不夠漂亮」殘酷掏心的現實。
內心執著與身段靈活造就了陶子的性格與運命,一面轉攻綜藝嬉笑怒罵撒豆成兵,一面盯牢歌手戰場撒網借助當令東風。2000年起,袁惟仁、周杰倫、順子、鄭華娟、黃韻玲、方大同、周興哲不同時期為她作曲,愛恨情仇外帶女性主義人設,人歌個性逐漸明晰,濃縮在小巨蛋這一晚,姊唱的其實是30年鍥而不舍。
代表作「姊姊妹妹站起來」陶子一身中性復古,從紅色女王椅慢板玩起,轉入佛朗明哥節奏穿梭,加入舞群同步律動,走入台下與觀眾合唱,賈永婕興奮走音,冷不防陶子點評:「終於知道她為什麼叫防疫女神?因為她的歌聲可殺死病毒!」全場哄堂炒高氣氛,回到台上不斷加碼,融入英語老歌強調是「我們年代的歌」,一輪豪華歌舞說唱主持秀下來火花四射,30年功力盡在其中。
但即便貴為一姐仍有軟肋,自嘲怕的是「講的話導演說不好笑」,反映陶子演唱會在市場的基本定位。但奇的是,原本待客排序不在首要順位的嗓音,陶子這晚無論氣韻或力度似有法器,尤其再次跨時空對唱張雨生經典「我期待」,唱現場比「想念雨生」(1998)錄音更對味。
想念雨生,想起2008/8/30那晚,「張雨生20周年紀念音樂會」在台大體育館舉行,我是策劃兼聯絡人,忙了幾個月好不容易請到陶子,她在開場前先向觀眾說明這場演唱會的宗旨,短短幾句話,緊接著布幕開啟,五月天開始唱「想念我」。
陶子當時身懷六甲,14年前那個晚上肚裡的小龍,如今在媽媽演唱會上有模有樣打鼓,看見陶子當場叫兒子謝謝教鼓老師,讓兒子鞠躬並稱老師大名以示尊師重道,她的人生已翻到家教教母的新樂章。
壓軸李家班登場,主唱媽媽陶子,客串吉他手的爸爸李李仁也出過唱片,女兒荳荳彈貝斯,兒子小龍打鼓,一家人在車庫搖滾舒展的節奏裡玩耍著。這場演唱會還安排荳荳展現磁性嗓音與創作潛能,預告明日星光大道,陶子人如其名好會「經營」,征服小巨蛋真是「蛋」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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