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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觀察者李清志/大蜘蛛進城了-感受藝術家有血有肉的人生

2025/03/23 李清志

大蜘蛛終於進駐台北的美術館了!這也是富邦美術館開館以來,最讓我期待的展覽!

藝術家路易絲·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的蜘蛛創作,基本上都與「母親」的形象有關。圖╱李清志提供
藝術家路易絲·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的蜘蛛創作,基本上都與「母親」的形象有關。圖╱李清志提供

由藝術家路易絲·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所創作的大蜘蛛「媽媽」(Maman),是當今最受矚目的公共藝術作品,曾經出現在世界各大城市的美術館,以及戶外公共空間,巨大的蜘蛛雕塑與城市建築地標相互襯托,形成一幅幅詭異又震撼人的畫面。

東京六本木森美術館、西班牙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卡達的國家會議中心,以及南法的La Coste藝術莊園,都有這隻大蜘蛛的身影,不只是短暫展出,而是永久收藏,成為美術館的鎮館之寶。富邦美術館明亮寬敞的空間,由國際知名建築師倫佐·比阿諾(Renzo Piano)所設計,布爾喬亞的大蜘蛛剛好適合放置其中展出。所以富邦美術館館長翁美慧說,過去大蜘蛛都是被放置在戶外,但是這次放在美術館裡,就好像回家一樣。因此有人就建議,既然蜘蛛與美術館這麼搭配,富邦美術館乾脆就把這隻蜘蛛買下,當作美術館的永久收藏。

布爾喬亞的蜘蛛創作,基本上都與「母親」的形象有關,所以被稱作是「Maman」,她的母親是個編織工人,辛勤的編織撐起整個家,所以布爾喬亞就以編織的蜘蛛,來紀念她對母親的印象;大家可以觀察到大蜘蛛底部有個囊袋,裏面有一顆顆的蛋,代表著這是一隻母蜘蛛。布爾喬亞曾說:「蜘蛛是一首獻給我母親的頌歌,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母蜘蛛其實有很多型態,呈現出一位母親的多種面向,她可能是慈祥溫暖,讓人想要親近;也可能是兇狠暴烈,令人害怕退卻。與六本木、畢爾包高大站立的的大蜘蛛不同,這次進駐富邦美術館內的大蜘蛛,是姿態比較低矮的「蹲伏蜘蛛」(Crouching Spider),好像隨時會對敵人及獵物發動攻擊。路易絲·布爾喬亞這種類型的蜘蛛作品比較少見,我只有在南法的La Coste藝術莊園內看過,而且這隻蜘蛛還被放在安藤忠雄所設計的水池裡,蜘蛛的倒影映入水池裡,非常特別。

這次展覽還有一隻屬於「牢籠」(cell )系列的大蜘蛛,蜘蛛底下有一個鐵籠子,裡面有一台沙發,有她的掛毯、獎章、懷表,以及她最鍾愛的香水、嬌蘭的「一千零一夜」。這隻牢籠蜘蛛象徵著她的母親,也是她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有許多責任與牽掛,有如一座無形的牢籠,但是在母親的牢籠保護下,也是最安穩放心的地方。

這次展覽除了大蜘蛛之外,還有藝術家路易絲·布爾喬亞其他的作品,呈現出她生命中的痛苦掙扎,也反映出她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影響。從她的作品中,我們可以感受到她有血有肉的人生,父親的外遇背叛,對家庭的不安全感 ,以及試圖去和解與修復家庭關係等,她並沒有要為人生的問題帶來解藥,她只是去呈現她的經歷與情感;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感受到,她在創作中找到了救贖與醫治,所以她曾說:「我剛從地獄回來,順便說一句,太精彩了!」

路易絲·布爾喬亞的台北展覽,讓我覺得富邦美術館,終於成為這座城市重要的當代美術館,我也很希望,美術館可以買下這隻大蜘蛛,成為美術館的鎮館之寶。

李清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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