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人生】圖文不符共同創辦人、YouTuber張志祺：網紅新經濟，要打團體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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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多數事物被演算法宰制的大數據時代，網路儼然成為爭奪話語權的戰場。即便你不想承認流量為王，卻這無疑是生活上的部分現實。某個YouTube頻道的暴紅吸引大眾眼球，接續而來的快速殞落讓人體悟餵養內容的難度與網友喜好的轉移；其後Podcast的崛起揭示了屬於言語的經典魅力，無論環境再繽紛多彩，凝神聆聽這個行為不會在時代中缺席。

出生於1991年、成功大學都市計畫學系畢業的張志祺，在台灣早已是廣為人知的時事領域YouTuber。他最早和化名「轟天雷」的夥伴共同創業，從品牌「圖文不符」起家，製作一系列涉及公共議題與政策介紹的懶人包打開知名度；2018年6月，正式開設「志祺七七X圖文不符」YouTube頻道，既擴展事業版圖，更讓自身與夥伴關注的事物以更生動的方式走入人心。至今已累積近63萬訂閱者，並以穩健的步伐持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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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定前進換來試錯空間，賦予事物的觀點難殞落

「我們從未想過要擠進最頂尖、或說快速暴紅的位置，因為當沒有被所有人的目光持續檢視的時候，代表我們有更多試錯的空間。」張志祺這樣表示，他的言語邏輯明確而清晰，與平時在頻道上各類型節目的人格設定十分契合，在他看來，許多YouTuber的暴紅大多是他們自身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旦主事者還沒做好需要背負公眾責任的準備，那麼在工作環節、細緻程度或危機處理等面向上自然容易失足。「這個環境的爆紅和殞落之所以如此頻繁，我覺得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家都太年輕了，倘若應對社會的心理狀態沒有準備好，壓力導致失常的情況太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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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時事議題作為頻道的基調勢必與團隊喜好與專業息息相關，仍好奇於此之外是否存在著其他思量？「其實我們清楚內容設定上若摻雜更高成分的娛樂，頻道是能更快速成長的，畢竟網路上的大家始終比較期待療癒性的體驗。」然而張志祺深知娛樂型內容取代性是高的，比你更帥更美、荒誕爆笑的大有人在，可時事評論和知識傳遞是源源不絕的，例如你對特定對象存在高度信賴感，時至今日他的發言依舊會吸引你的目光。當觀點成為觀眾期待的前提，是比較不容易遇到跌落狀態的。

從我到我們的創業心態，成名伴隨著生活的犧牲

張志祺在網路上從不遮掩他現在的成績是團體作戰的結果，然而這樣的坦誠其實經過一番心理狀態的轉變。「從創辦圖文不符到現在，我最大的改變就是放下英雄式的想法，如今要解決的問題都很複雜，打群架是絕對正確的思維。」他認為多數在網路上創業的人，在學生時代或是初入社會的時候都有一定程度的表現慾，倘若完事效率相比同儕高，很容易相信自己有辦法單兵作戰。但以一支志祺七七的影片要快速上線為例，他需要的專業技能包含寫稿、攝影、剪輯、畫面設計、表演魅力、社群操作乃至於多方串聯，過去那種個人式的英雄主張，放到現在面臨商業問題之際，很多時候反而會帶來更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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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多時候神壇是別人為你造的，我選擇一開始就讓大家知道背後有這麼多團隊成員在支撐，我從來不是全能的厲害角色。所以重點在於被眾人的心血捧上去的同時，你有沒有把下來的台階準備好？」聊到成名後伴隨的代價，張志祺坦言生活上的犧牲其實不少，在並非工作狀態的時候被認出來是家常便飯，他相信許多YouTuber都有類似困擾，即使當天心情不好，遇到主動打招呼的民眾，依然會費勁讓自己呈現他們在螢幕上看到的樣子。更深刻的犧牲則是選擇權，社會上很多事情就是看不過去想要罵上幾句，但當你話語權變大、隨便一講就有20萬人會看到的時候，每個決定都必須極其謹慎，對張志祺來說，這就是在網路上得利之後帶來的不自在。

分散收入帶來更多選擇，累積是大量輸出的前提

目前由張志祺擔任共同創辦人的公司已是一個50人的團隊，遠超過大家想像一位YouTuber背後需求的團隊編制，他和夥伴轟天雷很早就領悟到分散收入來源的重要性。「創業本身就是逆水行舟，只要停下來就會被時代沖走，你要怎麼樣確保團隊一直有改變的彈性？讓每個部門都維持小型編制並分散收入來源就是我們的選擇。」當公司同事難忍客戶的無理要求，這些事前的運籌帷幄，都變成張志祺有底氣站出來推掉單一案件的原因。即使略過圖文不符在設計業務上取得的收益，單看YouTube這個部門，營利來源就包含會員訂閱收入、官方廣告收入及業配合作收入等面向，平均每周會收到十幾封業配邀約信件的他們，推掉的數量始終比承接的多。「有時候我也會想，面對大部分走到50萬訂閱數以上的YouTuber，觀眾或許不用過度擔心業配會影響頻道內容，像很多很大的頻道現在單月才接一支業配，他們的選擇權實在太多，客戶指指點點的空間是比想像中小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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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YouTube還是目前在台灣呈爆炸性成長的Podcast，隨時都有一票抱興叩關的年輕族群，會不會想要給這群人一些提點？「其實我覺得個人品牌的經營是隨時都應該開始的，有企圖心是好事，關鍵取決在你是否希望它變成事業。」張志祺覺得發展時間上的維度思考是容易被忽略的，既然暴紅都是偏差值裡的極端，就得清楚自己究竟在解決什麼樣的問題，設法與商業運作和解共生，持續排斥商業無助於事業前進。縱使YouTube上光怪陸離的內容從來不嫌少，但張志祺相信經營頻道就是一種創作，創作包含了輸入、轉譯和輸出三件事情，尤其前兩者相當仰賴生活經驗的豐厚，而生活累積是沒有技術可循的，「不要只著眼在後製技術的精進，忘記了其實你需要更多新鮮刺激，那才是能帶給你更多想法輸出和匯集目光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