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語歌詞症候群】將生活寫成劇本的公主，專屬陳珊妮的冷靜與睿智

2021/08/10 楊偉成

無論幕前幕後都是標竿人物的陳珊妮，她的歌詞創作猶如青春成長電影的劇本旁白，劃出濃淡融洽的一方之地。圖／林伯東攝影

華語樂壇有個不會絕跡的萬年討論——「主流vs.獨立」，人人皆可自抒己見，而作為國內鼓勵創作人才和音樂類型多元發展的金音創作獎，自2018年改為主席制後，流行音樂的分野有了更具未來性的詮釋。而促成這一切的，正是出道接近三十載，無論幕前幕後都是標竿人物的陳珊妮，各領域才華難以道盡，我最喜歡的是她的歌詞創作，猶如青春成長電影的劇本旁白，劃出濃淡融洽的一方之地。

「整個城市誰無病／都貪圖路人的細菌／對自己的身體過敏」（呻吟，2000）、「What if... what if... 誰都是自己問題的答案／What if... what if... 誰都是自己答案的問題」（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2008）、「越是習慣日常流於形式／越是不習慣反諷的極致／總略過重要的事／談宇宙集體意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2017）。從1994年問世的首張專輯《華盛頓砍倒櫻桃樹》以來，陳珊妮每張作品的定調乃至歌名安排總令我折服，深厚的製作功力讓她經手的作品調配勻稱。

不僅幾乎包辦自身專輯創作，陳珊妮也以一定頻率為其他歌手貢獻作品，代表性如1998年讓林曉培唱出高峰的〈煩〉、2010年田馥甄首張個人專輯《To Hebe》同名主打歌，還有楊丞琳在2019年發行的〈刪拾〉，上述三首均為詞曲包辦，許多歌手、製作人到唱片公司對她的仰賴見微知著。

去年的第31屆金曲獎上，陳珊妮與呂士軒合著的《成為一個厲害的普通人》讓她首次領到最佳作詞人的入圍門票，「他第一次／感覺愛情漸漸死於行動／與七百萬人／逆向而來的惡寒交手」，巧妙引渡對於時局的感嘆；又如近期我最常循環撥放、她與林宥嘉合唱的〈如同悲傷被下載了兩次〉，其中的金句：「整個時代顯得毫不掩飾／整個雲端寫滿誰的瑕疵」，在二十年之前，誰能預見幾個post將帶來傷痕累累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