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10台車】淺堤╳Mitsubishi Outlander:貼地創作,分享一種走路的美感
「開車上路」對淺堤而言,不完全出自效率考量,更多時候是種態度選擇——在事事能請人代勞的時代,他們選擇自己來,用「貼地」的方式生活與創作。
與車的關係
載滿樂器和器材的五人座空間,狹窄而親密,有童年記憶的投射、有多樣情感的堆疊與流動,更承接了演出後的餘韻。紅茶回憶,「演出結束後開車返程的夜晚,有著打完一仗的放鬆感,接收到觀眾回饋的滿足感,是我幸福感最高的一段路。」堂軒附和,舞台上的亢奮一時總難以平復,很需要這段車程讓自己逐漸沈澱。
四人在這輛車上輪流成為駕駛,也觸發與車相關的印象。在紅茶的記憶中,「車」是少數乘載著他與已逝父親相處的場景。「我對我爸的印象全都是他開車載我們出去玩的樣子,彷彿這個人只活在車上。車子要報廢那天,我發現它完全開不動,覺得車也跟著我爸走了。」
相較常沈浸在奔馳快感的堂軒,方博享受觸碰到車體、藉此建立路感的人車合一之境,依玲則對於「握住方向盤」有深刻體會,「我們家從小到大都沒有車,一直是配合各種交通工具的乘坐者,留下很多因為沒有車而感到無助、難受的經驗。直到成為駕駛,體會到這個身份象徵意義不限於物理空間,還包含你將能主導自己的行動與人生。」
與這台Outlander相遇的最初是為了實用性,而每個人紛紛幫車添入一點裝備,方向盤、座椅靠墊、行車記錄器⋯⋯,成了慢慢建立關係的過程。方博說,「裝上行車記錄器並啟用的瞬間,彷彿有個生命體對你張開眼睛,很有『成為我們的車』的儀式感。」
現在最剛好的車
受限預算等現實考量,車款與設備的選擇無法一次到位,但堂軒感性說道,這是一台「沒那麼好,卻是當下最剛好」的車,就像台灣這座島嶼上多數人們打拼生活的成長故事,「大部分人生都不可能突然出現一台BMW,但你的人生不是只有得到BMW那一刻才圓滿啊,過程造就了你。沒有一次到位沒關係,你會越來越好。」那是淺堤歌曲中的勵志,比起籃球進洞的瞬間,更愛得分之前的過程,總想盡可能放大再放大看,於是那些還做不到的無奈,都成為一種當下限定的美。
這台方博擅自命名為「小灰」的車,陪他們穿過城市與鄉村,途經無數自然風景,有時激起人文思考與創作靈感;大雨中的後車廂門也像是短暫的屋簷,為淋雨搬器材的他們擋下風雨與疲憊。
依玲說,「我們想走的那條路,不一定能最快抵達目的地,但我們想看看,能不能用『走路』的方式,去到同樣的地方,這是我們想實踐、也希望傳遞給樂迷的『美感』。」如同每次演出後,一行人總是不急著返程,會好好吃一頓在地小吃再離開;如同開車前往朋友婚禮而寫下的〈下南州〉,哼唱中有引擎發動與海浪聲相伴,他們在成團近十年的此刻,仍並肩走著,用自己喜歡的節奏開著「小灰」,前往將音樂送往更多角落的路上。
本文選自《500輯》Issue130「最好的10台車」關上車門,車裡發生的一切因私密而濃稠,與誰或是與自己去到哪裡;打開車門,已經和出發拉開距離,心情因而落地或開闊。車子承擔日復一日的需要,陪伴偶爾想要的探險,保有選擇移動方式的自由。與車為伍的路途累積成生活,從中看見我們是如何走來。

◎攝影:Dingdong Lee
◎責任編輯:林亞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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